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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十日,冬末的一個寂冷的早晨,一如往常的踏著腳踏車衝刺。

蒼濛的大霧將山城的街道裝綴的如同霧都倫敦,那樣的優雅

細雨正在落下。

「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。」

他其實什麼也沒說,而我也什麼也沒聽見,只是一團灰白空氣,生著螫人的纖毛

 

一天的時光就這樣寂靜悠揚的流逝,上課,和同學說笑一下,然後沉默。

沉默和沉悶是截然不同的,沉默是一種無形的重量,而沉悶只是一種幻想的重量。

每當回到家後,回頭翻閱今日的記憶,只會在一面泛黃的紙白中,看到一些被雨水沾濕的淺漬

 

然後打鐘,然後放學,似乎相同而熟悉的場景,那鏈條與齒輪、煞車與輪框的磨蹭私語,綿綿密密的散播在曖昧的霧雨中

你是霧?還是雨?用烈火般的冰冷燒灼我凍紫的嘴唇,那就是你的親吻吧

 

5:20,點與點之間的移動完成,「家」。

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,使我必須重新穿越霧的城市。

 

你是暫時的統治者,也是永遠的統治者,這城市,在你慘白的手心漫漶成濃墨的夜色沼湖

我在紅燈的十字路口凝視著85℃的橘黃色招牌,淡淡的暖黃色,咖啡館的色澤發著光熱

柏油比起下課時間,明顯孤單許多,那些聒噪的躁動機器與人們離去

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交錯的陸上燈塔,溫馨而令人放鬆,永不背叛的希望

孤單並不可怕,總是惹人發狂的,是人群中的寂寞。

 

停下車子,我溯游進宣洩的校門口,比起進入,更像是潛入吧

────避開慣有的監視與攔阻

淋溼了的步伐延伸,一直進了社大的門口、辦公室

在等待的時間中漫步,漫無目的的漂浮,隨手拿了新的破報,包在帶來的毛巾裡

拿到鑰匙之後,道謝,帶著習慣的微笑離去。

 

夜已經君臨這片群山環繞之城,連白霧都不得不退居次位

即使燈火通明,街道上也早已不見雨霧的蹤跡

昏黃的夕色夜路上,散落著破碎的樹影,隨風跳動

我想起《空之境界》中,兩儀式車禍後,眼睛得到可以看到靈體的能力,橙子所說的:

 

「這不是看得到而是『看』得到。」

 

生冷的寒雨不厭其煩的打擊著我的軀體,那就表示「霧都」的白霧依然在這個空間中

擁抱著我。空間沒有錯位,他們沒有消失於我的面前,只是我的視覺層次降低了,所以「看」不見了

咆嘯的風聲是人的想像,而刺臉的冰雨也只是短暫的痛覺,他其實什麼也沒說。

 

回到最初的定點,我進門後先往嘴裡灌了一碗冷掉的紅豆湯圓,接著拿了剛才的毛巾去洗澡

「應該還可以擦頭髮吧。」媽是這麼說的。

沖除去身上的污垢後,我把毛巾往頭上蓋去,胡亂的擦拭

上頭染帶著一股淡淡的油墨味,我想那就是「知識」的味道吧

洗完澡後,添飯,和家人圍著吃晚飯。

 

我不寂寞,只是時常陷入黑暗的沉默,用力伸出手,想要抓住「那盞墜落的星辰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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